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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25 1:01:00
白癜风吃什么食物 http://m.39.net/news/a_5878367.html

类型系列,暂定为《立像》,是一种语言推动语言,场景推动场景的尝试,A作为原始标题代表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A诗中的某一句B,作为下一首诗的标题;B诗中的某一句C,作为下一首诗的标题,以此类推,生生不息。

仿佛写不写诗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每隔两周她就来找我一次,或

许是更长的时间,我会想这段

时间,我做了些什么。过去的

日子在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如

沉睡时她来找的我,我们会聊

些什么呢,关于这个世界,亦

或是聊聊我们的生活。有些细

微的事物正在发生变化,如睫

毛上的灰尘,会不会在我们张

口说话的时候,落到另一个人

的嘴里,然后复制出他的DNA

在文字在显现出来。办公室大

门关上了,几个同事趴在桌上

午睡,其中一个曾对我说过: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空调里吹出的风正在冷却我

的体温,午后的窗户变得格

外刺眼,门口紫荆或也感到

疲惫。上午,我从一根冰棒

中吃到了童年的味道。我惊

于二十年了,她才出现一次

但有些体验相反,当一杯茶

喝完,我一个人站在楼梯口

抽每天的第二个根烟,五年

前,我在她的训斥中去了北

方,有一夜,我找了三条街

才买到一种爱抽的烟,现在

尼古丁在我体内筑巢,她慢

慢掌握我的气息,还试图说

服我接受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每天下午,我可能会一个人偷

偷地在这60亩的工地上,找

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以观察

者身份,面对隔壁90亩土地

上正在疯狂生长的稻子,是的

我大概有0年没有下过稻田了

可我想不明白,为何此刻稻田

就在我眼前,我却不会光着脚

弯着腰在田里拔去稗草。碍于

现实,我可能会说,毕竟这不

是我家的稻田,但我何尝不是

每天都要站在岁月的稻田里重

复做着拔草的动作,是时间叫

人疲倦,每当睡意来临,才会

觉得这是我最接近自己的时刻

最接近自己的时刻

已经很多天没吃鱼了,大雨中

鱼的踪迹随处可见,在照片中

它是一条平面的鱼,在视频中

它是一条虚拟的鱼,总叫人抓

不住。几天前我和父亲视频时

他正在吃鱼,而我却腾不出时

间来蒸一条鱼——最好是鲈鱼

去鳞开十字刀,加点姜丝,蒸

熟后,倒生抽与豉油,再撒点

葱花,儿子吃肉我啃骨头,佐

以白酒二两。在叙述中,蒸鱼

已做好且被我们吃掉。可有时

觉得,那种生活已经离我远去

不去追究谁背叛了谁,像洪水

淹没家乡而我却不知跟谁生气

那种生活已经离我远去

最近,总在无人时悄悄问自己

我到底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村里?山里?或者云里?雾里?

都三十五岁了,迷茫使我略感

羞耻。我有时会觉得还不如我

的儿子活得明白。他昨天站在

讲台上做激情洋溢的演讲:他

先感谢老师和妈妈,然后谈他

的学习感悟。那一刻,我忽然

觉得他已经长大,他有前进的

方向和坚定的意志。而我呢?

天空的云呢?孤鸟和巨型战舰

呢?时间倒回二十年前,那时

我一人从农村来到县城,未曾

想,我竟很快适应了那种生活

孤鸟和巨型战舰

我曾梦到过一艘巨大邮轮潜入

海底,可我不想描绘那时船上

人的紧张与惶恐——面对死亡

或许是我无法表述的惶恐,我

们这一生有几次能感受死亡带

来真实的惶恐,如你站在十字

路口,一辆疾驰的跑车差点把

你撞飞,你会骂他,然后你庆

幸你还活着,可你稍感平复时

一只孤鸟撞上了电线杆,我们

不必计算一场灾难发生的概率

当它已发生,留下的只有泪水

一月,一种病*在地球上开花

七月,一场雨在人间随意涂鸦

八月,台风杀死一只孤独的鸟

一辆疾驰的跑车

亲爱的,本想找你聊聊,可我

始终无法说出口,我现在严重

怀疑我的表达能力与表达方式

我始终觉得有些话一直藏在心

中,无法准确的传输到你的意

识,没有更好的语言表达,只

能借用比喻,过去两个月,我

像一辆跑车,在悬崖边的弯道

以0KM/H做均速直线运动

那么多的弯道,还要担心落石

但让我感到遗憾的时,我专注

于驾驶,缺无法欣赏这一路的

风景。其实我更想做一只海燕

想飞的时候就飞,想停的时候

就回,那里还有一窝我们的崽

匀速直线运动

商量好了,我们便开始深入讨论

不要小看一只蚂蚁,它的速度是

惊人的,很快就有一座大坝被洪

水咬了一口。我至少有三年没再

捉过一只天牛,但它啃食一棵小

树也许用不到半天功夫。我必须

要隆重的介绍浮游,它看起来像

蜻蜓,过去三年它在水中努力生

长,可羽化后不到一天就光荣地

死去。正说着呢,桌子上的食虫

草忽然动了一下,*知道它刚又

吃了什么样的虫子。然后是应该

是一只虫子的*魄,给我发一个

信号,它叫我们讨论一下生而为

何,只是为了要不停地走下去吗?

一只虫子

咚咚咚,隔壁房间的锤子敲打

墙壁的声音和我噼里啪啦的打

字声有什么关系呢?在文字里

它们得以偶遇,那么我将和谁

在接下来的文字中偶遇呢?我

们会彼此寒暄几句么?我们会

说些什么呢?聊天气这样的话

题会不会太土,那我们说虫子

好了,说一只毛毛虫在还没有

变成蝴蝶之前,它是如何承受

周遭鄙视的眼光。那它在变成

蝴蝶之后,又是如何回应的呢?

我可能是太爱这种沉默了,是

我期待的沉默,而非孤独滋养

出来的宽容叫人倍感使命光荣

使命光荣

她曾跟我说,在某个山顶,她

闭眼看见了大海,以睁眼时所

见的同一片蓝天为证,我用同

样的逻辑,在狭小暗黑的办公

室刚闭眼时看到了雪山,看到

一个雪人在山峰间跳跃,看到

自己握着彩旗,呼喊胜利。这

些所见叫人疑惑,可我确实感

受了一种冰雪般清凉。由此我

想起我曾看到一架UFO在空中

盘旋,看到无数的战斗机穿过

云层,看到过一座大厦被巨人

捧在手里。确信闭眼时看到更

多,而那些于脑海又一闪而过

的念头是否是我们闭眼时所见

一闪而过的念头

对,去拍一部电影,拍战争片

拍光头司令拿着卫星电话发布

号令,拍他脸上的痣的特写。

拍一艘*舰被炮弹打中,拍士

兵从船的右侧跳海,拍舰长拖

着警犬来救火,拍甲板上的尸

身,拍一缕炊烟直上云霄,拍

一只鹰和俯视的鹰眼,拍出一

艘船从完好到沉没的全部过程

拍出一个人的沉默,再拍一个

人的愤怒,拍出一群人的欣喜

再拍一个国家从结冰到沸点的

过程。导演喊“咔”,街上的

车子全部急停,演员从一辆车

中走出,人群中传来一阵枪响

俯视的鹰眼

刺鼻的尿骚味从面包树的叶子

中散发出来,食人草吞噬了什

么动物,连骨骼也化成一滩脓

水。草原上确有无比绚烂的星

空,但草原上的夜晚,被星空

伪装成一个美妙的陷阱,一只

羚羊在豹子的利齿下,奉献出

了肉身,那么一只豹子就在草

原的星空下上演一场精彩的捕

猎表演。河马吓得又把头缩进

水中,鳄鱼在惊喜中掉下眼泪

成群的蟋蟀发出来悲悯的叫声

野兔钻出兔穴,或许是她听到

了某种声音像孩子饥饿的叫声

像与鹰偶遇时,鹰发出的叫声

美妙的陷阱

借你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个女子

一袭白衣,坐在路边抽泣,许多

心事压在她的胸口,往下沉。时

间从来不与这样的人讲道理,也

不会腾出时间来,给予同情。像

你的脚步一样,*使神差地错过

一些,你认为比较美的镜头,比

如她拿着纸巾抹一下眼泪。然后

长舒,抬头望夜空,竟发出轻蔑

的笑声,是笑该死的牛郎星么?

那么卑微地等待爱情,却从来不

敢跳进银河,哪怕做一个殉葬品

可你现在却想,那么多的星星,

牛郎星是永恒的么?织女星是永

恒的么?他们的爱是永恒的么?

那么多的星星

那么多的星星,其中有一个是你

有一个是我吗?当我们睡着,它

就到我们的梦里来,一个化作你

一个化作我吗?他们会说话吗?

会彼此聊聊过去现在和未来吗?

也会流出眼泪吗?或放声哭吗?

必定是露水,和露水折射出来的

世界,绿色的稻子,像刀片一样

的叶子,割出的伤口,星星也会

感到疼痛吗?只有在夜晚产生的

空荡,才会装下星星发出的光芒

那么小心的眨下眼睛,深怕被你

发现。可有什么心事是不能见人

的呢?什么秘密见不得光?你想

了半天,拿一块破云来做掩藏。

到我们梦里来

装满金子的月亮船,请到我们梦

里来,贫穷已经让我们有气无力

是否还有金子一样的惊喜?装满

记忆的太空飞船,也请你到我们

梦里来,过去那么多天的忙碌,

是否要被证明我们的活着就是一

个错误?那么,请装满消防战士

的冲锋船也到我们的梦里来,请

助我们灭了心中三十多年的一把

火,像一个无法填补的遗憾——

一只小木船载着我逝去的亲人们

载满一船他们浅浅的笑容。现在

请把鲜花和美酒带到我们的梦里

来,我要和我的亲人们一起搭上

通往明天即将靠岸的幸福的渔船。

幸福的渔船

汗水浸湿了身体,才会想雨水

的好,太阳的*辣反叫下雨天

显现出别样的风情,但是为何

我们过去没有发现?在半个月

前,我们讨厌一直下得不停的

梅雨,我们蔓延在雨水中的厌

恶的情绪持续到现在,变成地

表超过0℃的热,来叫我们屈

服,所以是我们一直在与自己

做斗争对吗?与天气无关,正

如有人在下雨时划着渔船出海

那么也有人在大热天跳进水中

是的,在冬季我们从不光着膀

子喝冰啤酒,那么夏日夜晚与

月亮的邂逅,难道不是幸福么?

与天气无关

在高速上,我做了世界上最短的

梦,每一次闭眼就能进入一个梦

境,车子往前走,带我进入绝境

反反复复,我仿佛在做一种人类

极限运动,梦里出现的事物不断

跳转,变化成为语言中被切割的

词汇:橘子树和远方有什么关系?

医生、爱迪生错过我的考试;泥

巴墙上出现的不一定是一只蜗牛

而是一条蛇;对不起我的数学老

师,请不要再蒙上我的眼睛,让

我一再陷入困境,像被凶手追杀

我失足跌入了冰河时代,在水底

透过结冰的河面,来窥视一头猛

犸象,它的獠牙像一把圆月弯刀

我的考试

纸飞机撞墙了,我该给它放什么样

的音乐呢?来点抒情而悲壮的民谣

或者唱一首《悟空》——我要这铁

棒有何用?不能打破世俗壁垒,我

要七十二般变化又有何用?不能有

美妙的邂逅,我要这长生不老的躯

体有何用?不能飞翔的纸飞机和没

有自由的筋斗云一样,流于形式。

那我要幻境般的语言有何用?为何

要写这样的一首诗,写出我的窘迫

像三伏天的炎热,写一阵清风如你

脸上的面纱,不能恋爱,你长得再

好看又有何用?一些颓废的情绪在

文字中发酵,那经验是否可以代替

强调的语气:你唱的再好又有何用?

抒情而悲壮

哪儿来的“靡靡之音”?哪儿来的

“自我感觉良好”?是什么样的勇

气才能让一个人长久困在文字奥义

中,来追溯它的源头,像解开一个

心结,发现一个人或另许多人的秘

密。要建一座什么样的精神花园?

用什么规格的砖?用什么标号的水

泥砂浆,是什么样的工序?要建在

哪里?哪里才有文字无法描绘的空

旷,冥想的空旷,日常生活无法企

及的空旷,连做梦也梦不到边界的

空旷。时间在打磨我的厚脸皮,太

阳暴晒我的手,一千个汉姆雷特包

围我,他们问同一个问题:那个叫

做莎士比亚的人,是如何看待自己

那个叫做莎士比亚的人

当我喊出一个人的名字,他便已经

换了一个身份,在一个喜剧中,他

是一个忧伤的哑巴,在一个悲剧中

他是一群人的影子。他静静地坐在

泰晤士河边,他是否真的去过泰晤

士河边,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在一

个戏剧中,所有的场景都可以被自

由的切换,所有人的身份都是演员

所有人的性格都被剧本限定。但只

有他是活的,那个叫做莎士比亚的

人,他写道“一只孤独的燕子在仲

夏之夜,独自站在停靠在泰晤士河

边的船上”,他是否写过已不那么

重要了。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是那只燕子曾经真实地停在船边么?

仲夏之夜

被太阳烤了一天的路灯,此时才

稍稍恢复元气,它像个老人在许

多虫子的环绕下,发出哈哈笑声

尽管许多车也开着灯,许多楼宇

也亮着,显现盛夏的另一面光辉

但我偏偏会想起一只萤火虫,在

小水沟的上空飞跃,它从不向人

宣示些什么,但好像整个夏夜是

为它而生,蟋蟀的叫声与偶尔的

几声狗吠形成交响乐团,但我更

喜欢老婆子哄孙子睡觉时哼的民

谣,月亮应该也听到了,所以才

发出更加皎洁的光,在错乱的视

听中记忆变得更加立体,而我却

不知何年,丢了仲夏最美的夜晚

不知何年

我们是什么时候丢掉的翅膀,就像

什么时候丢掉的尾巴一样,叫我们

怀念。怀念我们的无知和冲动,怀

念感性造就的心路历程,而非理性

与压制。当池塘里荷叶刚刚拔出水

面,我们就能伸手去采最美的一朵

我们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

候开始变得世俗,变成我们未曾想

过的样子,比如大腹便便,又嬉皮

笑脸。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惭悔,

在不经意间,在一场酒后或者一次

意外来临时,我们可能会感叹自己

还不如一只麻雀活的自在,也是此

刻,我们才会承认过去的生活,确

实藏着无限美好,而我们已经失去

在不经意间

三个小时之前,我走进了一个

小树林,对着一圈石榴树撒了

尿,接着我在树林间转了一圈

不足三米高的香樟树上筑满鸟

巢。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蛋壳

和鸟粪,鸟群在我头顶飞窜。

我能看到雏鸟还在鸟巢里长着

嘴巴,太阳的光线到了这里也

变得温顺起来,使得我不得不

轻轻地踱步,我知道他们并不

欢迎我这样一个闯入者,可我

确有数不清的欢喜,恍惚间会

想起孩堤时,也曾一次在小树

林走失,那时我并未感到恐惧

就像现在我始终觉得我最幸运

闯入者

你是否已经习惯了接受千篇一律

的生活,没有风餐露宿的体验,

也自然不会有突如其来的意外或

惊喜,直到你在一次阅读中发现

有人生在洛杉矶,长在纽约,学

在伦敦,现在她将启程,开启他

的冰岛之旅“那一定是一个倔强

的孩子”你如是想,就好比你知

道,他四岁时,最爱的妹妹感染

疟疾,九岁就能写一手好诗,十

五岁他牵着女孩的手在温德米尔

的湖畔边,郑重地献出了他的初

吻。但五十五岁了,他仍然单身

依旧像个孩子。“我是不是爱上

他了?”你闭上书本,轻问自己

问自己

每个人身体里都住着一个流浪汉

对吗?当我们陷入一种无比糟糕

的情绪之中,那个流浪汉就会在

你的耳边说话,他说:“你知道

吗?雪山是用银子做的,他的光

可以捏在手里;你知道神仙鱼吗?

他们生活在亚马逊河,至今过着

一夫一妻制的生活;你知道我最

想把自己葬在哪里吗?我想去沙

漠。当我死后,骨骼被风化,也

许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变成一块

坚硬的石头”你看着他的语言在

你的脑海涂鸦,仿佛现在的生活

才是幻境,可他忽然停下,盯着

你像海一样蓝的眼睛问:那你呢?

他的光

想起前年夏天在咸宁,应该是同

样的气温,来自同一个太阳把我

逼到现实的拐角,并从拐角处来

窥探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起去年

夏天在临沂,在一片空空的土地

上,核桃树上挂满了生猛的核桃

我曾跳着摘下最低的一颗后来把

他丢在回家的列车上。今年夏天

我在淮安,北外坏路上的卡车是

一座移动的城堡,那么我是一个

被放逐在天涯的浪子吗?我已渐

渐忘记我的夏天应有的样子。除

了知了一直叫个不停。我仿佛有

点厌倦每天早晨醒来时,刺眼的

阳光像剪刀一样,剪短我的梦境

想起去年夏天在临沂

七月的临沂,是一个光着屁股

的小男孩,他狠狠咬了一口卷

了大葱的煎饼后,就径自跳进

沂河。可谁会在乎一个城市是

否已经学会在时代的浪潮中裸

泳,直到一个陌生人到来,与

他对酌,他一定展示出了最热

情的一面,把每一个造访者都

当做一个浪漫诗人,认真来听

他们心中故事。那天我从王羲

之故居经过,车子不允许我停

下来看看这位陌生的朋友,我

只得自饮三杯,酒精没收了我

的遗憾,好比明明有个见证者

她不曾举杯,却呼我再饮一杯

5

七月

直到日历翻了一页,才会想她

想她明亮的身体里的秘密,想

她曾隐隐约约地在我耳边说话

她走进一扇门,不过一会功夫

就换了一身衣裳,也换了一个

发型,朝我腼腆地笑,我上下

打量她的装束“仿佛这并不只

是一个梦”——但分不清是在

一面镜子里面,还是一张相片

中,我们沿着河畔行走,却未

曾牵手,有很多想说的话,藏

在书包里的课本上,一行行文

字被画上线条。可说什么才能

表达出我的欢喜,像最孤独时

你从远处,远远地,向我走来

秘密

那些逝去的人,都会在我们的梦

里复活对吗?我想我已经不再纯

真,我无法欺骗自己,但我仍然

留恋梦境:我的奶奶,我的外公

他们比赛谁更慈祥——在他们跟

前,我不会为我蹩脚的语言感到

别捏。小城以北,我曾无数次期

盼的遇见,会在一次梦醒后变成

实现吗?你当我知己,我们比赛

年少的忧愁。我的大舅善饮,我

的小舅能做一桌子的好菜,但我

们几乎从未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喝

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以都到梦中来

在老家的八仙桌子上,不分长序

坐在一起比比酒量和活着的勇气

复活

洪水退后,盛夏的阴影在大树

底下聚集,一只狗趴在阴影中

酣睡,一只蝴蝶从它的梦里飞

出来,变成蝉在一棵栾树上鸣

叫,叫出了旺盛的生命力,也

叫唤出,我曾迷恋的飞驰少年

少年扔下石块,使得树影在湖

中颤栗,白鹭也从湖面倒影中

飞出,飞到我头上筑巢,但我

迷恋它的羽毛,尝试用它来填

补我梦醒时的空洞,或许还能

开出智慧的花来,并让花香诱

出美好记忆到桥边复活,我听

到流水的声音,像山寺的钟声

轻轻地、轻轻地触碰我的荒诞

白鹭

我们有些人善于和自己对话,把

墙上的影子看做一只鹏鸟,听他

讲经,或听他读诗,偶尔也讲讲

历史。只是有时候他像疯了一样

想要冲出牢笼,想要证明一种生

活凌驾于现实之上,也想证明一

种爱情,以宽容为起点,但以伤

害为结果。当湖水漫过鹭岛,沙

凸也变得沉默,菩提树和罗汉松

像巍巍老者,用她们的身躯守护

最后的家园。一些水陆,我们未

曾涉足,但它仍然坚固,像在接

受一种考验,来看白鹭冲破枷锁

自由翱翔,又低头审视自己的笨

拙,好比用自卑毁掉的一种爱情

一种爱情

七月太阳终于露出了本性,清晨

便有一些隐隐的灼烧在后背,他

善于撒谎,且让六月的雨替它圆

谎。只有合欢花是无辜的。她那

么卑微地等待着,每天的第一缕

光线,像单纯的少女活在炙热的

谎言中,还蜷缩着身体去想见面

时的欢愉,但她不知道时间只是

他的一个替身,红色的风浪才是

幕后的推手,他贪婪的吸收自己

的养分,叫她变老,变憔悴,落

在地上被人踩成泥。可他并不曾

感到羞耻,仿佛撒谎是他天生的

权利。她也不曾感到沮丧,即使

烂在地上,还不忘他给的温存。

六月的雨

大雨会不会提我们发问?一些奇怪

的现象叫人费解:长红快满了,我

们才想起白鳍豚;巢湖快满了,我

们又想到了蓝藻;南淝河满了,我

们才想起违章建筑。雨中,一辆公

交车在已经满了的望江路上掀起一

阵波澜,我又想到08年的一场

大雪曾经压垮了一位老人,年

的一场大雪,叫很多人有家不能回

想到家,我给我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我问他,家门口的小河满了吗?他

回我:还差一点,但你的酒已经满

过头了……挂掉电话,我又去翻了

一下快要满了的日历,忽然发现

二十四节气中,竟然没有“大满”

白鳍豚

应该是提前商量好了——六月出

现日环食,七月又出现了五星连

珠。大雨还在不停地下,不断亲

吻山川和城市,一些隐忧在庚子

年忽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我已经

很久没见过的沙塘鳢,曾在水中

的石头缝隙间,忽隐忽现,可白

鳍豚确实已经消失很久了,我只

在照片中看过她的样子,总以微

笑面对世人,可又换来了什么?

应该是一种自然的法则,而不是

某一种预言,叫人触感疼痛。应

该是一个危机,亦或是一个转机

但我又开始担心江豚,担心我的

孩子,担心全人类,担心我自己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

我担心今夜的雨下得再大一点

主宰万物之神会不会,在探视

人间的路上折返。我们那么期

待与他会面,像犯错的孩子期

待的救赎。使我们进步或忘却

忧愁,那使我们陷入无限懊恼

的是什么?我可能会想到某个

雨夜,一个女孩子错过了最后

一班回家的公车,而我正是那

驾车的司机。我要说多少遍才

会有人相信,她的死,与我无

关。但我承认这一个我编撰的

故事。且我也不是故事中的人

我只用蹩脚的汉语写诗,写一

场大雨,和凭空想象出的女孩

无限懊恼

反向输入——天空倒置在草地上

一匹马悬挂在星辰之上,一只蝙

蝠在最高空起飞,并迅速降落在

触不到的边界,一架飞机载着许

多人的梦境,向星空撒下光的种

子。时间做我最大的敌人,乃至

我时常会有一种痛失的感觉,仿

佛曾经的那个少年飞出我的记忆

一些浮夸的怪异的超前的意识早

已宣布独立,留下被放大的虚荣

心和被忽略的羞耻感。我渴望时

间扣除轮回,世界归于一元,你

的思维保持一个镜面。当我鼓足

勇气说:“我爱你”。你只腼腆

地笑,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回头

曾经的那个少年

“昨夜梦里喝了三碗酒,今晨醒后满

是悔恨”①我可能会大声地喊出来:

“我想你了,我很想你,我想你身上

那朵盛开的血红的玫瑰”②我想那只

闻香而来的蜜蜂和它的嗡嗡叫声,我

想蜜蜂翅膀上的露水被晾干的痕迹与

一缕光线像胎记;我想光线折射出来

的美好华年和非主流时代的记忆,我

想你年少时的冲动与歇斯底里,我还

想你在惘然的时候,曾静静依靠过的

我的肩膀和留在我肩膀上的淡淡的香

味。你曾有一滴飘忽不定的眼泪在你

坐旋转木马时划过我坐的摩天轮。透

过那颗小小的水晶般的眼泪,我看到

了你在最美时,于我心里刻下的印记

注:①出自朋友圈王大航心情日记:昨晚做梦抽了三根烟,醒来后满是悔恨。

②出自朋友圈杭芬心情日记:很想念你,想念你身上的那朵莲花。

印记

有没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冥界的

大门——像你在夜晚沉思,然后合

眼进入一段美梦,至少96%的事情

不为我们所知,所谓暗物质——预

示着当你进入一段美梦的同时,什

么样的事情都在各地发生:电风扇

和蚊子做了一对欢喜冤家。我必须

要表扬电风扇,它给的风是这个夜

晚,最舒适的抚慰,而蚊子则死于

另一种。你睡着,我看着你睡,但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样的梦。却在

此时想起一百公里以外的村庄,想

到一只脱了缰绳的狗,他傻傻地分

不清萤火虫和流星,也分不清蛙鸣

与麻雀的叫声,但他此时并不饥饿

麻雀

有人走了,永远地离开,可我却感

觉不到悲伤,由此想到哪天,我突

然离去,是否有人会触碰到伤感?

是昨天下午,一首《麻雀》①叫我

久不能言,我猜想唱歌的人,或许

也有过这样的体会。碰巧手机刷到

人类第一次拍摄到麻雀自然死亡的

画面。那只麻雀慢慢地、慢慢地抽

搐、倒下,我看了三遍,无限彷徨

感觉心被掏空。很多时候,我有很

多情感无法说出口,如一个人的离

去,我什么做不了,只能开着灵车

送她最后一程。但我的车子替我咆

哮,用它的轮胎反复碾压一切坎坷

的路,像是一个拳头狠狠塞给大地

①注:李荣浩《麻雀》

无限彷徨

想象一群人站在我跟前,围着我

他们饿啊,如果破旧的衣衫也可

以填饱肚子,他们会不会赤身裸

体,想象一群人一丝不挂地站在

我跟前,那他们还是他们吗?我

的祖先一定认不识我,谁也说不

上自己的身世更别谈去处。但我

必定有数不完的先祖,安静地躺

在族谱中且夜晚某处必定暗藏一

道门,通向未知世界,那里我的

先辈们受困于衣食,而我却受困

于源头和去处。有时会想不是历

史偏爱撒谎,是内心一处空白需

填上美好的事物,譬如海上袅袅

升起明月而不是废墟弥漫的烟火

0-

一道门

从0℃的高温天气中,开一道门

走进清凉的世界,你全身的汗毛

竖起来,仿佛你的一只脚能同时

踏进两个时空。有些伤感的事情

根本不值得一提,但你还是坚持

把一个故事说完,故事的结尾是

一道门,带你走进另一个伤感的

故事,但是谁故事?你的一只手

像一只钥匙,来打开他心里的门

要听他装在心里的真实的声音,

可你还会感到沮丧吗?你的一滴

泪同时流进了两个人心里的小河

小河在流向大海之前,是否也有

一道门?门前是一望无际的蔚蓝

像一盏灯的宽旷,给你的自由

小河在流向大海之前

你为何不在空白的纸上画两只

直立行走的鱼?画出它们的双

腿还没有完全进化成尾鳍之前

留在陆地上的阴影,再它们嘴

里的獠牙。画出它们为一只猎

物而奔走的样子——穷凶极恶

堪比两只嗜血的巨兽。但你不

得不承认我们都有兽性的一面

饥饿叫我们变得无所畏惧,流

血叫我们变得更加勇敢,在我

们还没有完全成为我们,在草

原还没有变成大海之前,你的

睫毛善于伪装,伪装成平原之

王,狼见了也害怕,怕你一被

激怒就释放出还没有进化的鱼

空白的纸上

首先,忽略时间和空间的线索,再

弱化是非对错的概念,模糊物与物

之间的内在联系,重新定义人和自

然的概念,把脑袋里的杂念全部倒

掉,顺便扔掉房间里的所有杂物,

再也不用去想一个人的孤独和狂傲

不必计较生活应该作什么样子,不

必担心酒后会说出什么样的胡话。

更不用理会一种情感带来的副作用

如果夜晚与星空也可以彻底割裂开

来,那你和我也可以完全的割裂开

来,到一首诗中,保持静止和对立

无所谓的爱情,蝴蝶不用围着花丛

转,月亮不必围绕着地球转,我的

文字,也不必围着这一首诗来转。

到一首诗中

他长了一个透明的脑袋,像一只

水晶球架在脖子上,透过这水晶

你却看到了无尽的黑暗与他身体

内的红色的跳动。你叫他爱德华

他是一个年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

但你无法断定他的善与恶,就像

你无法断定他是否真的爱你,假

如此刻他送给你一朵玫瑰,你也

不必为此感到惊喜,你或已猜到

他给每个人都送了一朵玫瑰,你

也不用去猜每一朵玫瑰都都是什

么颜色,代表什么意思,他不会

说话,甚至也不会用什么样的动

作来表达什么样的想法,你看他

像个怪物,但他也有可爱的一面

你叫他爱德华

你叫他爱德华,可他未必就是爱德

华,他都没有一个可以用许多形容

词来描述的身材和样貌,又何必在

乎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他是一个

藏在生活的背面的怪兽。无法现身

无法言语,只能忽隐忽现,像你召

唤他时,他就在你的身边,陪你去

菜市场,或去超市,他用意念帮助

你用一个眼神和一个漂亮的女店员

打招呼,他可能会驱使你对她说“你

好”但你说并不是他说,而是你觉

得你在她面前就应该说声:“你好”

可当你陷入一段沉思,他甚至还会

认真地帮你做好笔记,叫你用一种

判断的眼光,去面对身边每一个人

在生活的背面

你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计算,一

个人与另一个人相处的时间,但你

会在意你与一个人相处时的心情如

何,爱德华也许知道,但他从不会

用语言表达出来,他像一个无线讯

号,通过不规则运动的量子传递信

息,使你在某一刻精神高度集中全

身像触了电一样的又软又麻,在一

阵像痉挛一般的体验之后,你又像

从哪儿获得无穷的力量,你把这力

量叫做“神仙水”,甘甜爽口,又

让你神清气爽。比起任何糟糕的体

验,只要你一想到“神仙水”就能

感受到爱德华的存在,并试图让他

再次给你传达一个,不一样的讯息

无穷的力量

你不爱任何形容词,就好比星期天不

一定是悠闲的,恋爱不一定是快乐的

爱德华的脑袋不一定是透明的。你想

象他是一条狗,但不一定是温顺的他

可能是一颗行星,但不一定是遥不可

及的,也许他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却

不是虚拟的。当我们思考问题时,你

觉得他是一个不停转动的内燃机,当

你奔跑时,他就是一辆无人驾驶的汽

车。但你会问自己,他会替你去爱上

某一个人吗?上个礼拜天,你感受到

了他的附身。诱惑你进入一个狭长的

巷陌,并与打着伞穿着旗袍的女子相

遇。那一刻,你使劲呼喊爱德华,你

想问他,怎样才能让时间永远地停住?

无人驾驶

不是小说,不是散文,是一首诗,在

一首诗中他至少有00个分身,每一

个分身都是一个事物,在你的跟前又

在你的视线之外,没有任何事物能逃

脱他的眼睛,你内心的悸动有着钢铁

一般的规律,这规律于他而言就是一

场饥饿游戏。他必须吃,吃光你所有

的恐惧,也吃了你的好奇心和对未来

生活的想象,可他始终没有满足的一

天,只是你也会感到茫然,你依赖他

又想逃离他,你想做他的主人又想受

他的掌控。那么多的事情叫我们苦不

堪言,又何必在乎多一个对手,只是

你无法形容力于物理学的意义,就像

你始终悬浮在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上

0-

饥饿游戏

九月的午后,稻穗认真地低头

在阳光下吟唱,我见两只螃蟹

从水池里爬到水泥地上,像两

个奔跑的小姑娘朝我发出轻蔑

的笑,笑我总是把自己关封闭

的房间里找不到出口,但此刻

我正在想我的那只被剪断了尾

巴的猫,她以迅捷的猫步跑进

我短暂的冥想,并搅乱我的梦

境,叫我分不清是躺在醇厚的

海绵上还是一尺多厚的枯叶中

只有阳光眷顾我,从墙上的缝

隙中钻进来,被风掀起的头发

上留下一种诱惑的香气,像一

条水流载着我,进入你的世界

你的世界

蓝色的猫有着黑色的鼻子

她像一个裸睡的女人,一

直用被子遮住她的关键部

位。既要扭扭捏捏,彰显

出她性感和乖巧,还要遮

遮掩掩,怕自己的的秘密

被曝光,哪有什么秘密?

就像我的手上不曾长出尖

刺,那么就算我掐住她的

脖子,她也不一定会感到

疼痛,但她会蜷缩着身体

做出防御的姿势。我知道

猫也有她的小脾气,可是

我还是喜欢她用她黑色的

鼻子来蹭我的酸臭的脚趾

疼痛

一些始终未能说出来的话,被藏

在各种设定的场景中,比如他

用“你头发长了”来表达“我们

好年不见。”然后你牵着你的小

女儿,以表示:“我现在很好”。

你只点头笑笑,仿佛语言像一根

漂浮的针,时软时硬,稍不注意

就会穿破既定的默契,一些真实

的想法也不能用语言来点破,但

它又客观存在,比如“是回忆

叫我们变得陌生”。但“可你

陌生的眼神中又藏有一丝温暖。”

“可我该怎么去面对?”你的手

微微颤抖,一些动作在不经意间

出卖了我们的灵*,如“转身”。

漂浮的针

绿豆般的光源在我闭眼时

才出现在眼前,在眼前或

是冥界的一角?但它很快

消失,像根火柴最终燃烬

是燃烬还是隐藏在黑暗的

角落?我开始寻找,用回

忆来扫描意念的每一处边

界,是边界还是宽阔的像

大海一样的起点?是起点

还是终点?是终点还是原

点?直到我不再狰狞,睡

意夺走我所有的恐惧,是

恐惧还是无边的愤怒?载

我去另一个世界,是另一

个世界,还是最初的生活?

最初的生活

每次你都用沉默来打开一

个装着梦境的盒子,却不

能睁大眼睛观察里面到底

装了什么,是什么叫我们

迷恋而不能自拔?它发出

刺眼的光,使你的眼角酸

涩。你的两行泪约隐约现

并开始酝酿出一种酸涩的

味道,在心里发酵出一种

美味,就是那一种看上去

很难吃,但你又喜欢得不

得了的味道,你形容这种

味道叫做“Getformlose”

就像我们,明明什么都不

缺,却还想着过去的匮乏

Getformlose

是的,我的梦像一部正在上

映的惊悚片:我梦到被巨型

雪人踩了一脚,然后嵌入他

的柔软的脚掌中,但她不曾

发现,我用手在他的体内挖

出一条通向他头顶的路线。

他还在移动顺着天梯攀登

可他要去山顶做什么?夹着

雪的横风像无数只弓箭射向

一面坚硬的墙。她开始愤怒

释放出原始的兽性,在崖边

完成最后一次跳跃。可山顶

一无所有,他变得安静。冻

僵的身体发出厚重的喘息声

这一幕多像电影中你的样子①

注:电影《金刚》

你太独孤了,好比孤独是你

最小的女儿,你宠她、爱她

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留给她

可我们都知道,对我们来说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点毋

庸置疑)直到有一天你会感

慨,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是

值得的,你看到她无邪的笑

中藏着我们日夜寻找的东西

像一块方糖被放进咖啡中

你闻她的香气,感受时光在

我们身上流失,曾经年轻的

我们即将成为中年,也成为

一面牢固的墙,让风霜无懈

可击,让她还在襁褓中成长

即将成为中年

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暖暖地

像你的手在抚摸我的额头

桂花的香气从记忆中流出

来,流到密室中成为一壶

陈年老酒,你的头发被风

轻轻吹起,吹到脸上成为

一道光,沿着每一寸皮肤

铺陈开来,满地的玫瑰花

开始疯长,开出一朵朵五

颜六色的花来,成为一座

童话里的城堡。你站在城

堡的中央,看着它的两旁

一边是大海,一边是故乡

一座城市在不远处被城堡

里的发出的光,照的通亮

一边是大海,一边是故乡

盛夏的阴影到了秋天就变成

满地枯*的落叶,一只温驯

的猫懒洋洋地躺在叶子上来

等他的主人来,但她要说什

么,这只猫才会咬住自己的

尾巴;她要怎么说蝴蝶才会

从叶子飞下来?飞到他的眼

前勾画一种荒诞的生活,抛

除心中的迷局以成一幅和谐

的画卷我们不知道从什么时

候开始不再重复我们的梦想

仿佛过去的生活已成为虚幻

的梦境,即便是在梦醒的时

也不再感到惶恐。坚定的走

下去,已成为你唯一的信仰。

走下去

我梦见一个吸血*伪装成爱

因斯坦的模样,吐着俏皮的

舌头,但他的脸是蓝色的红

色围领的黑色斗篷,被一阵

风掀起,连着他轻飘飘的身

体消失在梦中一隅。我不知

道他去哪儿了,只在我的梦

中,还是从梦中来到我的生

活中,使我感到的恐惧的是

他的不确定性。像我始终无

法言说的困境——我们曾经

无数次渴望的成长,换来的

却是一次次严峻的考验。可

现在,我已经无法退却,时

间像一根绳子拴住我的脚步

-7

一根绳子

线早就断了,所以连着我们

关系的是什么,连着我们的

想法的又是什么?从过去到

现在。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

生活在彼此的空白中,不用

刻意去想,彼此的存在是否

真实,那么你会问“你是谁

”吗?如果问起,那你就当

我是你的影子好了。你可能

不信,正如你说的那样,连

着太阳和月亮是云,连着晴

天和雨天的是云,连着天和

地的仍然是云。所以,我是

你众多想法中的一朵云吗?

只是这朵云它,说散就散了

说散就散

飞机掠过我的头顶,我的心

忽然怦怦跳,但你呢?你在

那架飞机上吗?是否,此刻

你会想起我?在你的窗户边

的白云是否能做折射出,我

们过去一起经历的日子。可

在我的视线中,那架飞机一

路向西,越来越远,在经过

一团云后,变成你的脸在半

空中,越来越模糊。直到天

黑了,飞机驶向未来的种种

不确定性,连星星也跟着眨

一眨眼睛,可我为什么会感

到伤感,像是那架飞机的错

在不经意间撕碎了我的生活

一起经历的日子

过去和未来,只因想的太多

而变得不真实,好比今早的

清冷是真实的,可到了中午

你便忘掉。中午的慵懒也是

真实的,可你却怀疑,你想

象秋阳似个姑娘从背后搂住

你,神神秘秘的,你闻她的

香气,你听她的声音,你感

受她的存在,仿佛闭上眼睛

就能进入另一个世界,但你

仍然怀疑,仿佛一切美的事

物都值得推敲,曾经的我们

生活在真实和虚幻之间,你

想知道是否有一种无法描述

的存在,左右了我们的生活

曾经的我们

我们约定,要在种满向日葵

田里亲吻,只是季节只允许

花开一次,那么等待是否会

耗尽一个人的体力?春风迷

醉,夏天炙热,好比两个不

同性格的人,擦出爱的花火

秋风作为第三者,用他吻你

的方式,轻轻触碰花蕾,你

倍感娇羞,却还是解锁了又

酥又麻的身体,热传导刺激

到每一根末梢神经,皮肤带

有静电,使得万物突然静下

来,那么正好可以给一个拿

着照相机的路人,无意中捕

捉到,这一幕,最美的画卷

用他吻你的方式

是谁的孤独?像一只猫

白天悠闲地在空荡的房

间散步,有时自娱自乐

伸出利爪,撕碎静谧的

空气;偶尔也要给自己

梳妆打扮,不叫温顺的

皮毛上,沾有一丝尘灰

晚上还要在睡意朦胧时

保持警惕,一会儿睁眼

一会闭上眼睛,叫人分

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

境。她的主人有着菩萨

般的慈悲,给她一条鱼

她不忍吃掉,只静静看

着,像在欣赏一种爱情

慈悲

落叶散尽,村庄裸露,稻田

像一位被抱走了孩子的母亲

可有人喜欢她神情恍惚的一

面吗?我为此稍感不安,十

月向来精神分裂,一半温情

一半是残忍,使我或多或少

受其影响。比方说,天空中

的云总在我没去看她的时候

才显示出最美的一面,我也

会感到惋惜,更恨自己经常

发呆,会把天空看做一面湖

还在湖中,寻找自己的倒影

我知道这样是徒劳的,但我

已经无法断定,一只鱼,要

等到何时才能变成天上的云

倒影

还不具备放弃的权利,也

没有越线的想法,几棵老

树,用枯叶彰显他的资格

晚霞要怎样才能长出一对

翅膀?湖水要怎样才能变

得透明?而你要怎样才能

接受现在的我?但我知道

我不是面对你一个人,我

总是以不同的面貌来面对

不同的人,也只有大雁从

它的角度,见过我的彷徨

所以你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来忍受这短暂的*昏?秋

风乍凉,晚景不长,但一

切所见即将融入无尽暗夜

暗夜

夜晚的村中心广场,月亮

像个孩子,与星星捉迷藏

路灯照出了村庄的老气和

湖水的昏*。尽管我像一

个外人,但父亲的手电筒

从不直射我的瞳孔,他点

了一支烟,烟尘似厚重的

尘土,我问他,累吗?他

摇了摇头,又弓着腰,像

一只无力的陀螺。我忽然

想到我小的时候,曾想过

等我长大,要拿根鞭子狠

狠地抽打,可现在我空空

的手掌使不出劲来,恨不

能让他在抽打下加速转动

像个孩子

一些寒露,你说那是风

的女儿哭出的泪水,可

她为什么哭啊?是天冷

得不像话吗?使你的心

受凉,成为一个薄情人

但早上八点,太阳像个

健壮的少年,在操场上

奔跑;中午稻田张开宽

阔的臂膀,朝你微微一

笑;傍晚,落叶扮演慈

祥的保姆,发出沙沙的

声音,被你听成柔软的

沙土。忘了季节,忘记

与某人的关系,如初恋

你会将月亮当做情人么?

不像话

谁都知道他有病,但是谁

都不提。实际上,我可能

已经失去了愤怒的权利。

在车来车往的人行道,谁

会在意一个盲人?寂静的

恐惧正在蔓延,流向每条

街。是谁把构树种在水泥

墩上?它那么倔强,却又

有谁注意到他的一意孤行?

他依旧抬着高傲的头颅与

我们擦身而过,比拟日月

星辰,那谁还在乎霓虹灯

的光彩?用所有人的默认

抗拒一个的质疑声音,难

道这不是自然规则的一种?

一意孤行

我们彼此约定,不为未

发生的事情而争论不休

你担心天凉了,孩子会

感冒,我担心温室效应

加速频繁出现极端天气

我们说好要让彼此的心

态归零,把一切交给时

间,看他做出什么样的

安排。但你又想起那年

你一个人看了两个人的

电影,我一个人享受这

孤独的旅行。好在我们

始终相信命运,那么多

的悲喜交织,你说自由

不过是头顶的一片浮云

孤独的旅行

我要回我的星球了,以死

亡作为告别的仪式,但我

说的“死亡”并非真实的

“死亡”不用悲伤,更不要

想念,我从未像此刻这样

审视我可爱又笨重的肉身。

“我”像一颗弃子,但星空

才是我真正的棋盘,我说的

“棋盘”并非真正的“棋盘”

它像命运的罗盘推演着每个

人所能承受之极限,那么谁

才是主宰一切文明的棋手?

所以你说的“爱情”也并非

是真正的“爱情”,如你曾

以爱之名毁掉的一种“爱情”

棋手

落子之前,他的眉毛轻轻颤抖

为了捕捉他的骚动,我的双眼

像一架马克沁重机枪不停发射

我见他用意念做毛笔在棋盘上

作画,一会儿画山水,一会儿

画被车马碾压过的庄稼。是谁

的炮子,替谁卖命?谁的卒把

象征胜利的旗帜插入一尺厚的

白雪。尽管我的谋士告诉我:

这是一个完美的陷阱。可我为

何还要硬着头皮向前冲,生死

算什么,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时间不给我思考的机会,命运

做发号施令的推手,阵地失守

留我一个孤零零的将*做什么

前些日子,我在一幅水墨画上

看到一条龇牙咧嘴的鱼,从水

面窜到空气中,保持静止的一

面,它的脸上露狰狞的表情似

要捕捉水下几条鱼,水中之鱼

像温水青蛙般露出祥和安逸之

色。可在苍山麓崖间谁会在意

这几条鱼的命运如何?我们总

爱给自己画上鸟笼,想一次逃

生,就能彻底解决自由的问题

但又是什么样的困境叫我们的

双眼流露不安?看着看着,那

条鱼从画中跳出来,跳到餐盘

中做清蒸。我凝视它被煮熟的

双眼,已经无法映射我的身体

鸟笼

黑色的无限可能性在向他招手

一张宣纸上平铺着反反复复的

命运,笔尖像一根刺,刺穿这

叫人感到恐惧的白色屏障。你

要画出什么鸟立于众山之巅?

但谁能看得见它在每一次抵达

之前的所有辛酸?可它现在在

想什么:苍茫雪山似月光般皎

洁,松树之根已经没于岁月催

残,但绝壁之上何时才能会开

出莲花?我们那么努力只是为

了亲眼目睹,花开一瞬赋予的

盛世体验吗?似华丽语言堆砌

的宫殿,但每一个空荡的房间

都装满了泡沫,只只皆是幻影

幻影

我已经很久没再感受一滴泪

从脸上流下来的轨迹,应该

是一个倒钩,刺穿我的下巴

释放出我的疼痛;应该是孔

雀的一只最美的羽毛,被我

生生拔下,装在透明的花瓶

中;应该是一个蜗牛状态的

流星,让我有足够时间,来

构思关于你的愿望;应该是

一朵一吹即散的蒲公英,在

风中摇摆,以减轻困顿的分

量;应该是少儿与墨,随意

轻轻一划,叫唤出喜悦的声

音;应该是烟尘或浮云的一

种,展示出来的千万种变化

注:“与”同“予”少儿与墨

可我为什么要试着阻挡孩子和

墨水之间的第一次亲近?像遇

到宿敌般,我不曾如此警惕:

墨汁沾上他凝脂般的肌肤,还

要去吻他洁白的衣衫,最后顺

着笔尖滴在棕色的木地板上。

可他玩得起兴,手中的毛笔如

天使的魔法棒,挥洒着、变化

着,生产着无数的可能性。不

规则的墨迹,或是他跳跃、欢

腾的思想印记。不需要任何解

读,也不用刻意表达什么,他

已然是童话里的国王,顷刻间

便已经筑起城堡。而我已放下

戒备,去他的画中做个隐士乎?

00

一次亲近

我曾像一只流浪猫,短暂迷失

在一座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中

我忘记我的归路在哪儿,只是

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双同样迷茫

双眼,她假装镇定伫立于公交

站台,盯着一排排车号及地址

并最终上了一辆公交车,手扶

着车子中间的柱子,像得到了

一种安慰。可我仍然独自行走

且一个女孩向我乞讨,我给了

她十元钱,她目送我转身,恍

惚中进入中山公园,躺在石凳

上睡了一个下午。那时我喜欢

盯着房产中介的广告,几百万

的房价会让我受到梦想的温度

梦想的温度

那年冬天,我从一辆公交车上

下来,站在举目无亲的繁华大

街上,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远

处的牛肉汤店铺中飘来的食物

香气,一再刺激我的味蕾,可

我数数口袋的零钱,倍感羞涩

那时突然有一个想法立于心头

我一定要在这座城市住上最宽

敞的房子,我一定要开车行驶

在这里的每一条路,我一定会

吃到这里最豪华的酒店,喝它

家最贵的酒。眼前,一场大雪

飘忽而至,但那时我并未觉得

寒冷,冬天有时候叫人没有脾

气,只剩麻雀窸窸窣窣的叫声

那年冬天

下晚自习,我们一前一后走在

放学的路上,我喊一声你的名

字。你回头笑笑,我提到你的

名字在我的日记中出现了二十

三次,你脉脉含羞,请求看下

我的日记,没错,那是二十三

封情信,是二十三个思念,是

二十三次拒绝,也是二十三次

羞辱。后来我当你面撕了那个

日记本,你比我还生气,上数

学课,老师用粉笔头砸向我的

脑袋,问我在想些什么。我不

能告诉他我满脑子都是你,可

你回头冲我一笑,那笑是安非

他命,在我伤口开出一朵莲花

安非他命

“亲爱的C同学,当着星星和月亮

的面,我要大声地告诉你,我喜欢

你,我喜欢你像春晓的第一声鸟鸣

撞击你的心坎;我喜欢你,像初夏

的第一缕阳光,总是第一个出现在

你的床前,我喜欢你像秋天的第一

片落叶,轻轻地贴近你的手掌,我

喜欢你像冬天的第一片雪,要在你

深深的酒窝里筑巢。”那夜,心跳

频率高于下课的铃声,北风狠狠地

压低我的语言,情信上的每一颗字

都长出一对洁白的翅膀。但你转身

后,我就再也没有醒来,子弹密集

打中我的情思,没有药。我仿佛走

在薄薄的冰层,脚底是无水的深渊

亲爱的

8岁的隐忍可以再复制一次吗

在夏夜的楼顶上,巨大的张力

形成透明的结界,星星偷窥乃

垂涎,晚风酥软,叫我的一只

手成钳子,剪断世俗的桎梏如

铁丝网围住的城堡。蚊子喝足

了才不会前来骚扰,可萤火虫

一闪一闪的频频释放出错误的

信号,使得洪峰倒流排入山海

腈纶衣衫似一张透明的膜,汗

液淹没了我的触觉。你的睫毛

微微闪烁,似流星发出的和声

仙人掌观望着,使我不敢动弹

多年以后,我望着手上的老茧

料自己已不能感知那夜的柔软

晴纶

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每个人就

是一件衣裳,一个表情亦或是

一首歌。那年的青春,断不可

复制,那时你的心情究竟如何

那时的自行车为何那么轻,轻

得像你留在照片中的背影。天

空中几只候鸟飞过,路边车前

还没结出果子,但龙葵已羞涩

地开出花来。你的裙子微微扬

起,被风吹到天边做晚霞,你

回眸中的一笑暖人心扉,你哼

《送别》却不伤感,直到月亮

出来,你才挥手告别,省略祝

福沉入长夜,几颗星星招呼你

进入我们一生永不复见的梦境

照片中

上山的路上,牵手不曾作为一

种亵渎,尽管你厚重的喘息埋

在沙哑的声音中,石头缝里小

蛇吐着信子,来摄取你的体香

而我却不能靠近,以试探性地

触碰你敏瑞的触觉,许多被压

抑的想法,藏在我深深的脚印

里面,我要带你爬上这座山的

最高点。荒草像整齐排列行伍

等你检阅,夕阳似一面镜子折

射出你年轻的容颜,桃树上的

每一个细胞都在慎重地迎接她

的春天,我们什么也不说,只

对着山崖一声呼喊,像两面旗

子迎风招展,却又被慢慢遗忘

两面旗子

白旗是屈辱积攒的荣耀,红旗

上写满虚伪的历史。最近,我

无法端坐在电脑前,每次打开

便有一面白旗映入眼帘,它像

一片疗伤的膏药,抚慰我的伤

痛。红旗被我画在工作笔记上

每次开会,我都翻到那页,在

红旗上画上更高的台阶。我有

时会一个人站在窗前,或者站

在楼顶上,试着用一支烟的功

夫来虚构一场战争,好比穿着

盔甲立于战火和废墟和中。我

左手挥洒着白旗,右手紧握住

红旗,一边喊杀,一边喊进攻

誓要用两面旗彻底的打跨自己

楼顶上

楼顶上发出黑色的光,白昼被

填满了虚妄。那是谁的虚荣心

有九层楼那么高,远处的霓虹

灯发出惨叫,路边的车子不敢

按下喇叭“青铜器上锈迹斑斑

青花瓷一碰即碎,玻璃樽只是

看起来很美”你滔滔不绝的语

言像砝码滑向天枰另一端,你

站在楼顶上如站在世界的中心

彩虹雨粉饰着这破旧的岁月:

“还要在天花板上装一只垂直

向下的梯子,在思过崖上装上

防撞铁丝网,在洁白的衣服上

画一对褐色的翅膀。”你的双手

挥洒着魔法般使人虚无的力量

黑色的光

昨夜凌晨,我把突如其来的

句子记在手机上,然后又躺

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不

过一会,又有两个句子促使

我从再床上爬起来。我十分

享受这一遇见,我猜是孤独

叫我无法集中精神,它像一

只黑蝴蝶,从冰冷的被窝飞

到我的脑袋上。但狭小的房

间无法承载太过于优美的故

事,只能借我的体温用力呼

吸,让它觉得活着不过是谋

求一种偶遇:像黑蝴蝶与夜

的重合,使得黑色的闪电发

出讯号,轻轻敲击我的后背

07-5

活着不过是谋求一种偶遇

我已经很久很久不见一朵朵

紫色的鸢尾花静悄悄地开在

夕阳点亮我回家的路的方向

我会停下来认真倾听她在向

路人郑重其事的诉说自己年

少时的懵懂和此时的困惑么

可她是否也能体会到一个漂

泊异乡的陌生人平素的波澜

不惊和此时偶然遇见的惊喜

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力

量促使我弯下腰来用我的粗

糙的鼻子与之完成一次亲近

她的最长的一片叶子像姑娘

水灵灵的眼睛般目送我离开

这沾满尘世泥香的奇妙夜晚

叶子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才知道你

想要炫耀的是什么:一根根

白发曾被你无情的拔下,两

鬓刮起了北风,木制梳子在

你的脸上画满了年轮。但你

不曾为年少而悔恨过,那年

下雪天,你用一万字来诠释

什么是完美的爱情,比任何

人都幸运的是至始至终,你

都知道你想要得是什么,高

跟鞋配晚礼服,作为电影的

主角,你在红毯上展露了一

万种风情,一万只镁光灯聚

集,一万句台词不够,看一

万双眼睛里热情洋溢的目光

一根根白发曾被你无情的拔下

我曾像一只刺猬竖起我的一万

根尖刺,独立行走在危机四伏

的森林。我多想有一个朝夕相

伴的朋友,与我共同完成这一

生的冒险旅程。但命运注定谁

与我最近,谁将生活在一万点

伤害的恐怖阴影下。直到你来

你为我精心设计一万个甜美的

陷阱,每次跌入,都折断一根

尖刺。直到我卸掉所有的防备

露出我渗血的皮肤,成为你的

手掌中猎物,你的脸上露出大

写的得意,可我偏喜欢你狩猎

的欢喜,权当是我的光荣使命

就算被你吃掉,也是一种幸运

狩猎

是否每个人都能承受这样一个

无所事事的下午,是否每个人

都能忍受这般空虚。嗑瓜子或

喝下午茶,吃感冒药或者闭一

会眼睛,却不知道会做什么样

的梦,是否会预言成真?牙疼

吃布洛芬,胃胀吃吗丁啉,一

团火在嗓子底下燃烧,一股浓

烟袭上鼻腔,还要用一声叹息

来迎接我即将到来的三十六岁

可我回头能看到什么,这匆匆

一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我

的身体已经垮了,白色药丸做

砖,拆了东墙补西墙,缝缝又

补补,堵不上这空洞的一下午

这匆匆一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至今仍然觉得疫情期间我们

被禁足在封闭的小区里的日

子理所应当的是我这一生到

目前为止算是最幸福的时光

我们每天睡到自然醒,只关

注一日三餐吃些什么,不用

上班,不用化妆,不用在拥

挤的道路上赶时间,不必坐

在冰冷的办公室发呆,不用

低头装孙子,不用看人脸色

不用在酒桌上卖力地讨好谁

不用担心每个月是否能正常

发工资。可我也不记得是从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忙碌的且

在繁忙的工作中渐渐的迷失

.-.6

时光

昨天我曾在一束光中短暂迷失

我忘记我的出路在哪儿,只是

因为多看一眼,便有刺骨的痛

在脚底发芽,可我不能迅速逃

离,眼前没有一条河,可以跨

过,眼前却有一阵炫目的空白

我相信所有人都曾有过这样的

困惑“是时间叫我们变得无所

适从,而不是一个人,或者某

一事物”但你知道,有些话说

了和没说并无差别,就像有些

人见了却像没见,有些事情做

了却像没做,有些感觉似有似

无。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问:让

我迷失的是昨天还是那道光呢?

一个人

最近我尝试着学会一样新的本领

我试着站在对手角度,用他身份

来跟自己对话,那么他怎么看待

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脸上不时闪

现鄙视的目光,仿佛这个儒酸小

子根本不懂生活为何物,却还要

一再炫耀生活之所得,撕心裂肺

的呐喊算些什么,刻骨铭心的痛

算什么,历历在目的教训自然也

算不了什么。他依然站在绝对高

度,对眼前事物保持固有的批评

清风明月算什么,花天酒地算什

什么,世俗伦理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他不得不承认时间才是最后

的赢家,叫他的两鬓生出了华发

时间才是最后的赢家

冬日的午后,阳光更加接近身

体,灵*却已出窍。读一本诗

集但不能读懂作者的心情。我

有时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变成

另外一个人脱离了此地,在远

处遨游。在海边,他脱掉了鞋

袜,坐上了一条独木舟,看海

星在焦石之间蠕动但他不能伸

手去抓,很多看似美好的事情

只要稍微越界就变成了一个悲

伤的故事,比如独木舟上有一

颗生锈的钉子。或伸手抓到海

星,但海星有*。但时间会给

遐想设置一个尽头,我曾想在

尽头遇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钉子

我的哥哥九岁的时候,曾被木船上

的一根锈订划伤半个脚背,他不得

不打破伤风针,十岁那年得了天花

爷爷给他喂了苦药。十二岁第一次

去上海,在动物园门口和老虎合影

十七岁辍学,去上海做过厨子,下

过流水线,也曾在破旧的出租屋里

做过春秋大梦。二十二岁那年,用

他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手机以庆

祝考上大学而他却在车站痛哭,新

疆女孩回了老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二十六岁结婚,三十岁创业,如今

还在四川漂泊,前些日子绵阳多次

地震,他风趣又淡定的的说道“听

到响声,还以为隔壁房间有人做爱。”

和老虎合影

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老虎,是在我

儿子两岁时,蜀山动物园里的铁

笼里面,躺着两只白虎。其中一

只艰难地爬起来,在笼子里来回

走动,它虎牙依旧锋利,但瘦弱

的皮囊中仿佛装满了委屈,成为

一个矛盾体。另一只用懒洋洋的

目光盯着游客,不惊不喜,似智

者无求无欲。但妻子紧张地叫我

帮她与老虎合影。回家以后我盯

着老虎的照片徒生伤感,我思我

若为虎,是否还记得我的家在哪

里?没了丛林法则,就如老虎没

了脾气,而我已然忘记,曾几何

时,我也是一头嗷嗷待哺的幼虎

.6..

丛林法则

冬至后一天早晨,一只麻雀站在

马路中间的电线杆上,但它肯定

不知此刻它正被我撞见。所幸我

的目光不像瞄准的子弹能够离开

枪膛。但它又在看些什么呢,马

路下面一辆白车的轿车刚刚撞倒

一辆自行车,所幸事故未能造成

严重伤害。但见骑行人从路上爬

起来,继续骑着着自行车倔强地

离开。但她肯定不知这一幕被一

只麻雀看在眼里,并迅速逃离现

场。我们都不知道下一瞬,我们

将出现在这个城市何处,早晨的

一次撞见,或是生命在无意识中

开出的一朵花,那花又渐渐枯萎

撞见

早晨八点,小城在灰蒙蒙的薄雾

中渐渐醒来,掀开窗帘,我见远

处三棵松树在众多楼宇间露出他

们的头颅,它让人想到我曾立于

*山之巅,那里的松树在绝壁上

保持静立而惊险的舞姿,恨不能

拉她一下,进入意识中的安全地

带。马路开始迎接它们的早高峰

每个人都在完成各自的使命,从

早点铺里出来,我忽然看到一只

又高又大的风车,像一把剪刀剪

开薄雾做的帐子,我知道它的存

在有些突兀,可我却有些莫名的

感动,似见一个彻夜不眠的老者

眼巴巴地等着孩子从睡梦中醒来

孩子

有时我在想,他的眼泪是否也

是一种语言,可我读到的是什

么?委屈不像委屈,愤恨不像

愤恨。入冬以来,感冒和肺炎

一直疯狂折磨着他小小的身体

可他不曾体会病为何物,只觉

身体滚疼,浑身乏力,好不容

易躺下,又被自己的咳嗽呛醒

拼尽了力气吃了苦涩的药却在

咳嗽中全吐了出来。这次,他

安静地靠在床背上,眼泪似另

一个淘气的孩子,从他的眼角

滑向他的嘴角,略咸。暂时他

还不想说话,妈妈有些疲倦了

可他仍不知道该如何说“不”

如何

我有轻轻的隐疾在后背,这些

日子苦不能找到扁鹊。先生的

书读得有点乏了,所谓天下不

过是想要睡觉时有个栖身之所

罢了。可我不得不说有些人总

喜欢在半夜到我的梦中来,不

知为何他们总喜欢与我争论不

休,我若说战争,他必定说历

史,我若说合纵,他必言兴衰

我们有时也会比比谁的嗓门更

大,仿佛决定话语权的是气势

而非伦理。可我不喜欢冷暴力

我是一个爱好逻辑的人啊,是

谁让我置身于玄幻。同一个词

折了,连着我疲惫不堪的身体

连着我疲惫不堪的身体

仿佛写不写诗已经不那么重要

了。可我为何会一再感到委屈

你知道的,有时我的身体像一

只热气球,差个火种就能腾飞

可天空更像倒置的大海,而我

更像一只鱼雷在海面完成爆炸

刺鼻的气味伴随浓烟叫人窒息

残缺身块在海底摇曳起舞,谁

都不知道在力的作用下,它的

终点在哪儿,成为鱼食或者腐

烂。这更像是一个数学题,回

想起十七岁那年,我曾在数学

课本上用几枚硬币占卜我的命

运:一条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太阳自由落体,光耀洒满人间

00..3

作者

方启华

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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