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莱博维茨(-),美国著名女摄影师,《名利场》杂志摄影,世界上报酬最高的摄影师之一,也是在美国史密森学会的国家画廊举办摄影展的第一位女摄影家,她以其独特的人像摄影风格而闻名于世,被评论家们称为“摄影师中的左拉”。年,《美国摄影》杂志称其为“至今仍在进行拍摄工作的唯一的最具有影响力的摄影师”。曾3度入围《美国摄影》“位在摄影领域有重要影响的人”,被美国国会图书馆授予“当代传奇奖”。
米哈伊尔·巴雷什尼科夫和罗伯·班瑟若,佐治亚州坎伯兰岛,
安妮的一些观念
关于摄影:“摄影适合我。我年轻,还未决定好人生的道路而又急不可耐。摄影是立竿见影的媒介,绘画则太慢了,而且绘画让人与世隔绝。摄影让我走出去,帮助我接触世界。摄影课的教室让我有回家的感觉,而画室里则充满了愤怒的抽象表现主义者。我还没准备好接受抽象,我想要现实。”
关于器材:“我第一次带着相机上路,是一堂关于决心和节制的课程,那次经历确实教会我尊重相机。如果想让相机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必须充分理解它意味着什么。没有它,就不会有影像。而用什么器材无关紧要,因为相机终究只是一个可以记录影像的盒子。”
对刚起步的摄影师的建议:“我常常说,年轻摄影师应该离家近一点。从家人和朋友开始拍,因为他们通常对你最有耐心。去发现这样近距离工作、与拍摄对象保持亲密感意味着什么?去对比这种拍摄与拍陌生人的感觉。当然,很多好照片与家无关,但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拍对你有意义的人和事。作为年轻摄影师在滚石杂志社工作时,我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不管能否刊出,你都应该在意自己拍的东西,甚至去拍为之着迷的东西。”
关于最喜欢的照片:“我并没有一张最喜欢的照片。我在意的是所有作品作为一个整体概念,重要的是照片日积月累的过程。”
关于创意:“我会先做好功课。去爱丽舍宫拍尼古拉萨科齐的新婚妻子卡拉·布吕尼之前,我先看了这一建筑的照片,以及其他在爱丽舍宫中居住过的人的照片,看了表现情侣相爱的照片,还看了其他摄影师为布吕尼拍的照片。她曾经被拍摄过很多次,我认为赫尔穆特·纽顿捕捉到她的一些别人未能发现的特质。我还知道她是流行歌手,所以我也去听她的歌。当然,我的脑子里就像有个移动硬盘一样,存储了很多从前的摄影师的作品。我热爱摄影,可以说不断在学习。我收集摄影书。摄影史中的某些元素可能为我选择的拍摄风格带来参考,照片的风格也是创意的一部分。”
摇滚与朋克
滚石乐队
滚石乐队演出现场,纽约水牛城,
米克·贾格尔,纽约水牛城,
对安妮来说最能象征年那次巡演的照片是米克在电梯里的画面。“那时巡演接近尾声,他好像飘在空中。他在飞翔,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他是最美的物件,像一只蝴蝶,超凡脱俗。经过那么久的各地奔波,他的舞步变得十分随意。这个场景非常超现实。我时时留意米克在哪里,而对他来说,有个摄影师如影随形看似恼人,实际是种安慰。这种摄影师拍摄对象的关系让人着魔。我记得他说我可以在他表演时叫他站到特定的位置,但我没敢那么做,我无法想象让他做任何他没准备好的事情。每次演出他们都事先准备两三首返场曲目,从不存在即兴的情况。乐队这样的专业程度我前所未见。他们一直是这样做。不管演出场地怎样,他们关心的都是怎样让效果最佳。最后一首返场曲目结束后,观众们都觉得他们还会再次上台,而他们从道奇汽车里下来,米克在头上浇几桶水,眼妆都花了,流得到处都是,他每天晚上离开舞台时都浑身湿透,裹在毛巾里坐上汽车。通常乐队在演出结束后就直接飞去下一个城市,但拍摄电梯照片的那天晚上他们在那个城市过夜。照片是在米克坐电梯回房间的过程中拍的,现场就我们俩。我们都有点灵*出窍,倒不是因为迷幻剂,而是连日的奔波、缺乏睡眠和演出耗尽了精力。在巡演过程中我明白了什么叫气场,明白了观众席上的人们怎么会失去自我意识融入一个狂热而盲目的群体。米克和基思在台上台下都散发着巨大的能量,他们走到哪里都像神一样被膜拜。我发现与他们在一起也赋予我一些能量,好像获得了新的地位,但那与我的作品无关,与滚石乐队在一起就带给你这种力量。巡演中我拍了上百卷胶卷,其中一些在《滚石》杂志刊发,但大多数照片我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直到很多年后我为自己—年间的作品组织回顾展和画册时才重新看到它们。我从中选了几张,试图说明当时有多困难,但不太成功。我越解释,图片就变得越浪漫。我后来又拍过许多巡回演出和演唱会,但最好的乐手照片都是滚石乐队这次巡演中拍的,大概是因为我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对我来说,这些照片讲述的是迷失自我又找到自我的故事,让我明白融入拍摄对象意味着什么。身边的照相机及时拯救了我,它提醒我“我是谁”以及“我在那里做什么”,它是我和他们之间的界线。”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
约翰·列侬,纽约,
“年,詹恩·温纳亲自去纽约采访列侬,我说服他带我去,主要是我说带我比找其他摄影师便宜。我买青年折扣机票,并借宿在朋友家里。后来洋子说他们没想到詹恩会派我来拍列侬这样的名人,这让他们印象深刻。他们习惯被最大牌的摄影师拍摄,结果我这么个小孩子从天而降,但约翰从没把我当作小孩子来看待,他坦诚、直率而且很合作,立刻让我放松下来。那是我第一次拍摄名人,这个我敬仰的传奇人物教会我在拍摄中做自己。”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纽约,年12月8日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纽约,年12月8日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纽约,年12月8日“十年之后,列侬和洋子发行了专辑《双重幻想》,乔纳森·科特为《滚石》杂志做了采访。12月初我在他们达科他州的公寓里进行了拍摄,几天之后我带着更明确的想法又去拍了一次。新专辑的封面是他们两人接吻的画面,在这个重口味时代显得特别简单美好。我联想到人们在床上蜷在起,因此希望他们在镜头中全裸地拥抱。他们从未因脱衣服的要求感到尴尬,两人的第一张专辑《两个处子》的封面就是他们全裸的正面肖像。他们是艺术家。那天约翰对此没有异议,不过洋子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脱掉裤子。于是我说:“那你全身都穿着吧。”我用宝丽来相机拍下他们抱在一起的照片,约翰看了之后说:“你把我们的关系诠释得十分准确。”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之前五年时间他都在家当家庭妇男,照顾他们的小儿子西恩,而这张新专辑标志着他的复出。他把我拉到一边说,他知道杂志想用他单人的肖像做封面,但是他希望洋子也在封面上,他强调这对他们意义非凡。这张照片是在下午拍摄的,地点在一个俯瞰中央公园的房间里,我们还约好了晚一点再一起浏览底片,但就在那天晚上,一个疯狂的粉丝在约翰从录音棚回家的路上向他开枪。我从詹恩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医院,我赶到那里拍了聚集的人群,午夜时分医生出来宣布列侬的死讯。我站在椅子上拍了这一幕。之后我回到达科他州拍摄手持蜡烛悼念的人群。于是,下午这张照片成了最后一吻。詹恩决定用他做封面,除了杂志名“滚石”以外什么文字都不放。我去约翰和洋子的公寓给她看样书,她正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她说她很高兴留下了这张照片。”帕蒂·史密斯帕蒂·史密斯,新奥尔良,“年,帕蒂·史密斯的新专辑《复活节》和单曲《因为这夜》销量进入前20名,这是帕蒂第一次在商业上大获成功,《滚石》杂志要让她上封面。那时我跟着她和乐队巡演了一段时间,拍摄演出现场和后台报道。我们到新奥尔良时,决定在那里拍封面。那时我刚刚开始有助理,他来自加利福尼亚,我告诉他想在巨大的火焰墙前面拍摄帕蒂。大概那时我想到了《因为这夜》中的一句歌词:“欲望是饥渴,是我呼吸的火焰。”助理想出一个办法。我们租了一个仓库,他拉起一张浸过煤油的网,帕蒂站在前面,助理把网点燃。火焰只持续了5秒钟,然后网就被烧光掉到地上。那是夏天,仓库里的温度已经有11华氏度(约43摄氏度),但我们觉得唯一让火烧得持久的办法是点燃装煤油的桶。那个年代简直可以为所欲为,我们根本没想到要向消防部门申报许可之类的事。仓库没被我们烧掉真是个奇迹,不过帕蒂背部有点轻微烧伤。由于高温,帕蒂不停地出汗,衬衫粘在皮肤上。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我们没有服装师、造型师什么的。帕蒂说她第一次在报摊看到那个封面时心想,“我是这个样子吗?”她说很多年后她开始明白,拍这张照片时我看到了一个她尚未意识到的自己。后来她逐渐成长为照片中的那个她。”帕蒂·史密斯,纽约,“年,帕蒂搬回纽约,此前她在底特律郊区平静地生活了很长时间。这期间她的丈夫因病去世,几周后她亲爱的哥哥也意外身亡。她在短时间内失去两个至亲,还需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情绪低落,当她发现走到了我的摄影棚附近,便打电话问能不能到我那里去坐一下。在摄影棚里我很自然地给她拍了肖像,她穿着丈夫的皮夹克,看起来脆弱得令人窒息——如此不加雕饰,如此坦率。帕蒂觉得这张照片显示出一种内在的力量,我透过相机在年就看到了,但她本人必须经历痛苦才能发现。这张新的肖像被用在专辑《飘逝》上,这张唱片标志着她生活和事业新的开始。这两张照片某种程度上就是同一张照片。帕蒂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经常被拍摄,最著名的照片当数她的好朋友罗伯特·梅普尔索普拍的。但帕蒂相信我的照片显示出别人没有看到的她的特质,这让我觉得很荣幸。很多时候人们说一张照片抓住了某人的特质,对此我总是很困惑。照片只是拍摄对象的一个切面,他们生命中的一个瞬间。摄影师觉得照片可以显示更多东西,未免有些自以为是。”好莱坞阿诺德·施瓦辛格阿诺德·施瓦辛格,南非比勒陀利亚,“阿诺德·施瓦辛格的一系列肖像展现了我们长久以来的合作。我第一次拍他是在年,那时他在南非参加“奥林匹亚先生”健美大赛。那年他28岁,已经得过五次“奥林匹亚先生”称号,即将退出健美界。他计划进*电影界。乔治·巴特勒以年这次“奥林匹亚先生”大赛为基础拍摄了纪录片《健美之路》,这部片子让健美运动热起来,也把阿诺德带到更广的观众面前。巴特勒是詹恩·温纳的朋友。我可能记不太清,但我觉得那次去南非的情况就是现在常说的媒体款待,因为我觉得滚石杂志社不可能出这些差旅费。我确实记得在试图拍照时巴特勒的电影机一刻不停地在录像。从各方面讲,阿诺德都是《健美之路》的核心。从赛前准备说起,他是每个人都想要超越的人,但每个人也知道他无法超越。作为一个人物,他带有一种肆意而迷人的自信、狡黠、智慧,以自我为中心。某种程度上他让原本很怪异的场景看起来正常,虽然我从不觉得健美比赛是正常的。类固醇之类的药物当时还是合法的。去南非之前我刚跟着滚石乐队巡演了几个星期,那个世界里米克·贾格尔是性感偶像。而这会儿身处这些肌肉超级发达的男人中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戴安·阿勃丝。”阿诺德·施瓦辛格,加利福尼亚州马里布,
“阿诺德告诉《健美之路》的导演,我有一种感觉,我生来与众不同,不该像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我注定要做一些非凡的事。我梦到成为大人物,比如独裁者之类,或者救世主,像耶稣那样。”十年之后,他成了“终结者”。年,我为《名利场》杂志的“名人堂”拍摄他。我们在海滩上拍,他说自己有一匹马,我就让他顺便带来,但没有多想。那匹马出现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太像阿诺德本人了。他穿着白色紧身裤的大腿看起来跟这匹白马的腿一样最初我自己不太喜欢这张照片,某种程度上因为它完全是形式感的东西,而我不喜欢形式胜过内容的照片。但对于阿诺德来说,形式亦内容当时我刚开始拍盖璞的黑白广告片,所以就继续了那样的风格。”
安妮·海瑟薇
安妮·海瑟薇,纽约
安妮·海瑟薇,纽约
黛米·摩尔
黛米·摩尔,加利福尼亚州卡尔弗城,
“年,怀孕的黛米·摩尔全裸出现在《名利场》杂志封面上,这一事件简直是一场道德风暴,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说它近乎丑闻,是因为当时看来,照片令人震惊,并在道德上刺痛了一些人那期杂志上摊第一天,仅仅早高峰时间,纽约中央火车站报亭的货源就被抢购一空。而美国其他地区的一些书报亭则用白纸把封面包起来好像它是本色情杂志,一些连锁超市连白纸包起来的杂志都不愿卖。各路主笔和评论员也过来大发议论。多年之后,有人认为这个封面导致了紧身孕妇装成为时尚。这些全非我的本意,不过,这个封面让怀孕的女性对自己的身体减少了尴尬和难堪,这点还是让我比较满意。事件的起因是我们在拍摄中遇到特殊问题,那时黛米有新片上映,蒂娜·布朗想要让她做封面人物,但问题是她怀孕七个月了,这是她的第二个孩子。蒂娜和我讨论这组片子该怎么拍,最后决定要让她呈现性感的光彩照人的样子。我们在洛杉矶的摄影棚拍摄,造型师洛瑞·戈尔茨坦带来了钻石耳环和一枚30克拉的钻戒。我们还准备了礼服,包括艾萨克·米兹拉希设计的一条绿色绸缎长袍。黛米和我此前合作过好几次。年她与布鲁斯·威利斯结婚,我为她拍摄了婚礼照片。那时我还告诉她自己很想拍摄怀孕的女性,但尚未有机会。黛米怀上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打电话通知我。布鲁斯当时在肯塔基州拍片,她则去那里待产。我从洛杉矶回纽约的路上顺道停留了一,拍了几卷黑白胶片。这是一次纯私人的拍摄。黛米和布鲁斯对记录怀孕这事完全没有害羞,几周之后她的女儿降生,现场有好几个朋友观摩,还有一个人带了三台摄像机,全程记录。年那次封面拍摄中,我拍了些特写和一些全身肖像。黛米对怀孕的状态毫不遮掩。杂志内页刊登的她穿着绿绸长袍站着的照片中,她露出了肩膀,下边裙子的开衩则暴露了她的腹部和大腿。在另一张照片中,她只穿了黑色蕾丝的乳罩和短衬裤。不过全裸的这张照片是到最后才拍的,原本纯粹是私人的记录。我只是想拍几张让她跟第一次怀孕那些照片放在一起。拍的时候我随口说:“这会是个好封面。”但直到回纽约看了成片我才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好封面。蒂娜也这么认为,但她担心,如果黛米知道我们要用这张照片做封面,一定会很生气。没想到黛米一口就答应了。我们知道这事很前卫,但都没料到这个封面可以引起如此大一场风波。黛米·摩尔的照片刊出几个月后,我在纽约摄影学院做了—年的作品回顾展。摄影学院主席康奈尔·卡帕想把黛米这张封面照片放大挂在楼梯的位置,但我没同意。这是一张著名的照片,也具有一定突破性,但我觉得它本身不算好照片。它是杂志封面。在一张杰出的肖像作品中,黛米不应该用手遮住乳房,也不会刻意看向镜头。杂志封面对照片有不同的要求,它们要简单明了,压上文字也不会破坏整体感觉,有时候封面照片甚至依赖文字。我最好的照片在杂志内页。”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纽约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纽约
约翰尼·德普
约翰尼·德普,纽约,
约翰尼·德普,纽约,
概念摄影
梅丽尔·斯特里普,纽约,
“梅丽尔·斯特里普涂了白脸那张照片一开始很不顺利。梅丽尔当时才出道。就在这次拍摄的几个月前,我已经为时尚》杂志拍过一组她的时尚大片,《生活》杂志用了其中一幅头像做封面。弗朗西斯科·斯卡伍洛刚刚为《时代》杂志拍了她的照片做封面。这番集中的曝光缘自她主演的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但梅丽尔对这种媒体轰炸感到不适,因此取消了第一次拍摄之约,不过后来我说服她在某个上午来到我的摄影棚,待了两个半小时。她一到摄影棚就说她不想成为名人,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演员。摄影棚里有很多关于小丑的书,以及可能是拍摄詹姆斯·泰勒或者约翰·贝鲁西后剩下的白色化妆颜料。我对梅丽尔说她不用做名人,还建议或许她可以涂个小丑的白脸。这个主意让她放松,因为她可以扮演别人,拉扯脸上的皮肤是她自己的想法。”史蒂夫·马丁,比弗利山庄,“我拍史蒂夫·马丁的时候,他刚刚主演了《天降财神》他自己发展了一套踢踏舞技,因此总是穿着白色晚礼服。他还收集当代艺术品,为新近购入的一幅弗朗茨·克莱恩的画感到特别自豪。他带我参观房子的时候说他觉得自己在那幅画里面。我看了那幅画,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那画就和他本人一样复杂。我决定给他刷上黑色颜料,就像画里的笔触一样。但我没把握这事能成,之前有一次我试图那样拍摄米克·贾格尔,那简直是场灾难。我想把米克放到特纳后期的风景画作当中,但是那个化妆师竟花了四小时,等她完成之后,米克只待了30秒就走了。我找了迪士尼工作室的一个布景师来给史蒂夫·马丁涂颜料。她到现场看了那幅画,又看了看穿晚礼服的史蒂夫,然后用黑色刷子嗖嗖两下就画好了。之后,她匆匆回去工作了。史蒂夫身上的笔触完美极了,应该说是这个布景师成就了照片。”乌比·戈德堡,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乌比·戈德堡那张照片也是她事业刚刚起步时拍的。她在纽约市中心一家会所的独角戏非常成功,我看了她表演的录像,被她塑造的一个人物吸引,那是一个黑人小女孩,认为自己里面是白的,想用漂白水把黑色洗掉。最初不成熟的想法是把乌比涂成白色,让颜料从她身上流下来,然后我想到了应该让她在白色液体中洗澡。一个经常拍摄广告的摄影师建议用牛奶,他说牛奶在照片里特别白。我去了乌比的房子看了她的浴缸,不过她隔壁的朋友的浴缸更好,于是我们决定用那个浴缸。我们热了好几锅牛奶倒进去,然后乌比跨入浴缸。我不知道画面会是什么样,但我一开始以为她会坐着用牛奶擦洗身体。她自己往后躺,我赶紧拍下来,这张照片非常棒,真是意外收获。基斯·哈林,纽约,
“这张照片是和艺术家基思·哈林一起完成的。佛罗里达的一家杂志社让我去拍哈林,但是照片出来之前它就倒闭了。我跟哈林先在电话中讨论几了次,问他有没有在自己身上画过画,他说没有,但是之前安迪·沃霍尔安排他在格雷丝·琼斯身上画画,然后罗伯特梅普尔索普拍了她。我们决定让他为我的拍摄在自己身上作画。我们在一个摄影棚拍摄,里面布置成起居室的样子,只是所有东西都是纯白色。哈林到了之后用了45分钟在里面画满他标志性的黑色线条,然后用了5分钟画好上半身。他从更衣室出来时穿着白色的工作裤,但我们立刻都意识到他应该把下半身也画上。在自己身上画画很困难,哈林只画了正面。我特别喜欢他画自己阴茎的方式,就一根射线,太聪明了。
拍照只花了几分钟,拍完之后他还不过瘾,他觉得自己已经穿了衣服,想要到外面去。我建议去离摄影棚几个街区的时报广场。年时那里很粗糙,还有西洋景和色情屋。在去的车上我跟助理说动作要快,不然很可能会被警察抓进去。我们在杜菲广场的乔治·科恩塑像后面和一家银行门口分别拍了照片。那是个很冷的冬夜,这个身上画了图案的赤裸的人在那里走来走去,却没人留意,连在那儿的几个警察都没看我们一眼。”
母亲玛丽莲·莱博维茨,纽约克利夫顿角,“我第一次正式地为母亲拍肖像是在年,那时我已经开始为滚石杂志社工作。我去卡茨启尔的度假屋看望父母,并问我母亲是否愿意为我跳舞。这次拍摄就像一个庄严的仪式,女儿是摄影师,母亲是舞者。很多年之后,母亲70多岁时,我在纽约州北部自己家中再次拍摄了她,那也是一个夏日午后。我们在草坪的阴凉处放了椅子让她坐。她有些紧张,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担心自己看起来很老我的母亲一直很要强,习惯于控制局面。像这样暴露心迹是很少见的。我常常说自己并没有最爱的一张照片,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母亲的这幅肖像对我的意义越来越重大。这可以说是我最爱的一张照片。它很诚实。母亲看着我,仿佛相机并不存在。”安妮在战争摄影、新闻摄影的作品同样优秀,本文限于篇幅和肝度没有进行介绍,文中对照片的解释来源于安妮的作品《安妮在工作》。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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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Brian
排版:B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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